阿森与克仔 之 上位篇·act6

金猪发威了,这次转晚了……

阿森与克仔:

by river



Act 6


克仔没跟托尼哥去吃饭。大约是有些害臊,闷声讲我同朋友约好的,不打扰托尼哥了。

看对方那挤眉弄眼的模样,心知这半打猪仔包的笑料要跟他一世了。


阿森去餐厅前拍拍克仔肩膀,装模作样讲东区那边的店刚开,你今晚过去照应下。克仔乖乖点头,心知阿叔是替他找面子。那边有阿占盯着,哪里需要他照应。

于是便一头倒在沙发里,想闷头大睡至阿叔回来,再一起回家。

工人发消息讲今天的石斑便宜又新鲜,克少你同唐先生早些回来吃饭啦。


少年时克仔不怎么爱吃鱼,但阿叔爱吃。小时候若赚了小钱加菜,便是买条活鱼,再带一份烧鹅。

不过阿森手艺不好,只会杀好鱼就放进蒸锅,变不出新鲜花样。是以克仔总觉得鱼肉唔好味,还多刺,有次扎到舌头还是阿叔边笑边找到个拔猪毛的镊子给他夹出来。

不过后来请了工人情况就不同。

刘婶很会烧菜,特别是鱼。而阿森为防个仔再被扎到,次次都帮他挑好刺,再把鱼肉放进克仔碗里。


是以平日里狼吞虎咽的克仔只有在饭桌上有鱼时才秀气很多,耐心等阿叔替他挑刺,盯着阿叔的手指发愣。


他给刘婶回电话,讲好啊我和阿叔一定早些回去,外边的饭菜都吃不惯。听那边妇人咯咯直笑,便又甜言蜜语了几句,桌上电话却响。


这房间座机向来都是摆设,克仔都不记得有响过。愣了几秒,把有这号码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个遍,才过去接起,问係边个。


你占叔啦,衰仔!你阿叔享边度啊,手机都打不通!

哦,他跟托尼哥出去的,大概信号不好。

难怪。


阿占嘟囔了几句,讲那你过来也一样,南区那个码头,8号仓库,快点啊。讲完就挂线,不等克仔问何事。


克仔记得那地方。那是阿森的货仓之一,他曾跟去看过货。

这几年阿森垄断了大半洋酒走私生意,虽没满大人那样一本万利,也算赚得钵满盆满。克仔跟着他打理生意也有些时日,打着森哥侄子的名号,又流着雷哥的血,加上阿嫂摆出副既往不咎的姿态,私下里已不知多少四九仔讲这才是真太子。廉少那种,最多靠着祖荫庇佑做生意啦,哪里混的了社团。


是以这边有不少事已是克仔讲了算,最多家里饭桌前或床上在同阿森知会声。

阿森就照旧的应付,好似那不是自己生意般,随便个仔如何折腾。但或许当真虎父无犬子,用阿占的话讲,我哋克仔文不成武不就,天生就是做龙头的料。


克仔踢了厚重铁门两脚,小窗里探出张四九仔的脸,咧嘴喊克少,给他开门。

些许血腥味窜进鼻腔。


阿占坐在几个木箱堆成的椅子上,逆着天窗里透进来的仅有的一点光,看不真切表情,只听见沉闷的一声克少,你来了。


克仔心口一沉。他同阿占一贯的没大没小,嘴上叫声占叔,其实向来没当对方是长辈。阿占同样,从小便衰仔胖仔小猪仔的胡喊,带他疯闹。只近年来,偶尔会在众人面前喊起克少。

克仔知道,这是占叔给他面子,帮他服众。而听到这一声,通常也代表出了要他决断的大事。


阿占面前有个麻袋。

袋口的绳子松散着,却也没完全解开。有人在里边蠕动,血腥味便出自其中。

克仔双手插兜,摆了张笑脸问占叔,乜事啊?

在木箱上抽烟的男人皱着眉头起身,一甩头,要他跟来。


货仓后边的几只木箱前,散着几头泰迪熊玩偶。开膛破肚,棉絮扯了一地,夹杂不少白色粉末。

克仔又朝被撬开一般的货箱里张望,乱糟糟的玩偶挤在六七瓶杰克丹尼中间,歪脖斜眼。


有个二五仔拿了满生好处,不知用我们的仓库周转过几次这些玩意。你也知现在风声多紧,就这些量,要是被条子端了,够阿森死在里边——


他话未讲完,就见克仔抄起一瓶杰克丹尼回到麻袋跟前,也不管哪个部位,兜头砸了下去。

瓶身未碎,想是砸到软处。克仔把酒瓶朝地上一磕,用瓶口利处割开麻绳,露出那二五仔的脸来。

若那还叫脸。


放在平日,阿森在场,克仔也没这般生气时,想必是要凑在阿叔耳边笑话一声猪头的。

现下他没那心思。

那人眼睛肿成核桃也罢,满口血污也好,解不了他的气。

想到阿叔平日做事那样周详,却险些栽在一个二五仔手里,瞬时胆战心惊。


那二五仔没了半口牙,讲话漏风又含糊,只隐约能分辨出在喊克少饶命。却被一拳打歪了最后几颗牙,再讲不出半句人话。

在场人瞧瞧自家少爷那癫样,阿占又只瞧着流了一地洋酒骂了句败家子,都知这人已是一脚踏进阎王殿。


睇着个仔打够了,阿占过来捞起他,假模假样的讲手疼不疼啊,早说嘛,占叔借你根球棒嘛。

克仔面无表情,抬眼盯着阿占,半晌,盯到阿占脊背发毛,小声问你想怎么处置?


找辆废车来,连人带货烧个干净,别留一丝痕迹给条子。


阿占点头,又睇到克仔发红的指骨,咬着牙槽讲早知满生野心太大,做掉沙皮还不够,主意打到我哋身上。

克仔呆了几秒,转头讲沙皮是……算了,管他係边个下的手,现在起,这账只能算在满生头上。


他羽翼未丰,要动满生,总得寻个缘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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