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森与克仔 之 上位篇·act7
仔仔的心酸甜蜜往事！
by river
Act 7
那日克仔归家时在车库外睇到客厅灯亮，心知阿叔已到家。
他趴在方向盘上看这栋洋房，想起当年阿森带自己来看房，他目瞪口呆，到处疯跑的模样。那时阿森还穿着花衬衫，戴着粗金项链，自然卷的头发也不好好打理，乱糟糟的堆在脑袋上，哪里像个能买得起这般海景别墅的有钱佬。克仔把楼梯踩得咚咚直响，大声喊阿叔这里好大，难道整个单位都是我哋的？
阿森就坐在露台边叼着烟笑，同房产经纪讲我家仔钟意这处，你去准备合同啦。
傻透了，也开心透了。
他知阿叔是为他。
阿森送他去福利院时，讲好来睇他，三周不见人。
克仔不是本地人，在学校被排挤，福利院里也同样。何况他太倔，总觉得自己同那些细路仔不同，他有阿叔的。
他同人讲我阿叔好犀利的，等他买了大屋就会来接我返佐！
那地方的细路，边个愿意听这种话，半夜用枕头蒙住他头脸就一顿好打。
可他还是想，我有阿叔，我胜过你哋好多！
后来他大约是讲给阿森听过，虽不记得係几时。也许是赖在阿叔床上讲梦话，又可能是生病讲胡话。
总之赚了些钱后阿森就开始嚷嚷买楼，买大屋，讲只要仔仔钟意，哪怕半山的别墅我也想办法搞一幢！
那段日子阿占常讲我有时真心怀疑你们係唔係真的有血缘关系啊，平常人家父子兄弟也冇这样亲。阿森便假模假样扳着指头算，係啊，我十岁泡妞不当心留下个野仔，克仔吃尽苦头才找到我啊！
然后几人笑作一团，讲你不如去TVB上编剧训练班啦！
克仔却听得上心，慢慢在意起血缘关系这几个字来，开始明白阿叔对他是真的冇半点责任。
少时他就是一心认定，这个跟在老豆身后的叔叔对自己最好，会带他去吃洋快餐，给他过生，坐在街边长椅里把蛋糕上的奶油涂在自己鼻尖，发现他吓得不敢动弹后又赶紧擦掉，讲克仔你唔知？庆生都要涂奶油在脸上的，虽然我也没试过啦。
克仔便闷头吃蛋糕，那样甜，塞了几口后抬头睇到阿森嘴角翘着，目光那样暖，便鬼使神差也挖了一块奶油涂在阿森鼻尖。
他讲森叔，我好钟意你嘅。
再单纯不过的喜欢，哪个想到会疯长成今天这般模样。那些等我长大，哪个欺负阿叔，我砍他全家的童言稚语，也随着岁月增长愈发沉的伫在心里。
阿森不想蹚沙皮这趟浑水。
克仔原没多想，只念着阿叔唔中意那些赌场生意，把托尼哥推出去做挡箭牌就好，至于之后是托尼哥上位亦或满生得利，他才不在意。但现下情况已是地覆天翻。
满生捞过界，当他哋叔侄係鹌鹑。若不过是些钱财上的纷争，倒也好说，可这一旦出事便会要他阿叔性命的事，韩克礼若能忍下，只怕要天落红雨马生角。
克仔搓了两把脸，收拾情绪，下车进屋，大声喊阿叔我好饿啊，刘婶讲今晚有石斑吃的，你没独吞吧！
刚洗好澡下楼的阿森擦着头发，被他最后一句话钉在楼梯上，圆睁了眼瞪他，讲死仔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乜事啊？
睡你咯。
阿森招手让他过来，居高临下，双手拍在克仔肩上，一脸认真的讲我打金猪俾你呢，係希望你多福多寿，唔係真的要把你当猪仔养啊。
反正也养成这样了，你唔欢喜？
他缠着阿叔的腰，笑得好似讨糖吃的细路仔。
抬头望进阿叔的眼，还是那么暖。
阿森发梢水珠落在他额角，克仔收紧手臂，轻晃着身体讲阿叔，上楼吧，反正都洗好。
石斑呢？不是肚饿？托尼真的买了半打猪仔包给你啊，在冰箱！
上楼啦。
仔仔，做人唔好这样的，你占叔前天还教导你要胸怀大志。
係啦係啦，我都好听占叔的话，他还讲掟煲唔掟盖，得闲要炒饭嘛。
现在唔得闲的。
那你的手在做乜嘢？
死仔，上楼！
克仔在楼道间吻住阿森，不似往日心急火燎，一派轻啄浅吻。
他讲阿叔，我好钟意你嘅。